「不同人的人生不能放在同一個天平上秤。」
她一直知道這個道理, 只是對別人的寬厚, 不一定能用在自己身上, 事實上是: 她對自己還蠻嚴苛的, 她不容許自己陷入低潮, 每當這個時候, 心裡頭就會有一個聲音鞭策著激昂著: 「妳的命夠好了,不要再自憐了,Come on,起來吧!出去走走,強顏歡笑做久了,也有幾分真。」另一個她當然會抗拒,卻也半推半就的,她真的會去找朋友,訴說著自己遭逢的困境,用一種半自嘲的口吻,漸漸的她會在朋友臉上看到一道欽佩的光,那光裡頭說著:「妳的敘述讓我感受到那個痛,但,為什麼妳還可以笑笑的堅毅的說呢?即便手微顫,在某個很難堪的瞬間,語氣也是抖動的,但妳總把自己控制的好好的。這樣的妳,我不擔心。」
她讀的到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讚嘆,也在讀到的同時疏離了,對於剛才哀傷到無法移動的自己,竟覺得陌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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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經歷了一個很大的轉折。你或許會問,是往好的還是壞的方向轉去?這有點難回答,她也在自問著。可能都有,就像所有的事一樣,好壞各半。
好的方面是:沒有過度自責,沒有慌亂,沒有懊悔。她還能對自己說:「幹的好!這些年看似沒有進展,但其實妳有進步呀!」壞的方面是:他又和她斷了連繫。
像是在拆炸彈一樣,她聽的到滴滴答答的倒數計時,或許是她的心跳。不,心跳更快半秒。不,她的心跳根本是亂的。一條一條喀嚓喀嚓的剪,沒有猶豫,沒有遲疑,這樣回答是對的,她知道。她也知道,答錯了,遊戲結束,這局就掰掰了。但我說了,她沒有懷疑自己,她在半秒不到的時間不停搶答,答的好,沒有錯,就是這樣。但她也不躁進,不攻擊誰,只是表明自己,重點是堅定。不過,遊戲還是結束了。明明沒有錯也一樣。她送出最後一句話之前,紅色驚嘆號跳出:妳無法送出這段訊息。他離線了,不玩了。最後一句話半秒後抵達:「當你不想再談時,想想你在害怕什麼?」但他看不到了。
遊戲結束了結束了。她躺回床上,周日午後的風輕輕撲打著白色紗簾。周日午後呀!曾經她也有過的,後來完全不敢回想的家庭時光。孩子衝進來,膩著她,或撒嬌或告狀。「媽咪~~~」通常都是這樣,人未到,就開始搶著叫她。唉,她在心底輕輕嘆一口氣,但是滿足的,雖然會有一點小小的累,但不礙事。孩子會長大,「在被關愛中長大的孩子應該會比我以後更懂得如何和自己相處吧!」她一直這樣相信。至於她自己要做的事,不礙事的,以後再想,反正孩子長的快。
這是回憶,她一直不想去看的過往。但今天,她突然覺得自己也該多看幾眼這個一直不敢直對的恐懼,像她剛剛跟他說的。「想想你在害怕什麼?」
突然間她看到一個畫面:她躺著的不是床,是一個廢墟。這裡曾經有一個家,具體的,真實的,有人有丈夫有太太有小孩,她把這個家炸開了一個大洞,倉皇著要從洞中逃出。但逃走這件事是虛的。不待她爬出,其他人就走光了,剩下她被留在這個已經不需要逃走的洞口中,發著愣。
「我怕自己崩潰」「沒有被什麼人期待的人生,有什麼好活?」「我怕這些話從我嘴巴溜出來。」「我怕看見自己的心早潰爛。」白色窗簾噗噗的打著,她想起她曾經走進這樣的秋日時光,躺在另一個人身邊,她從不睡午覺的,不只這樣,總是要做點什麼事的焦慮讓她無法在白日發呆,任由白雲飄過。直到某天,她找到一個取巧的方式,躺在另一個人的臂彎裡,大大的手臂圈住她,一如他的強大意志:「我不怕了,如果他可以這樣躺著什麼都不做,我也可以,只要跟在他身邊,靜靜躺著。」但畢竟是偷來的信念,最後還是成不了氣候。她做不了那個安靜躺著的女人。焦慮繼續跟著她。
至於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對話約略是這樣的:
「妳是個惡魔。」「跟一個騙子說話,沒有意義。」他說了這些,當然不只這些,她迅速略過那成串的攻擊挑釁,回覆道:「我不是,而你在害怕看見這樣的事實。」
說這話的人,是她的小兒子,他已經三年不跟她說話了。這是這一局被看壞的地方,「三年的等待,妳這麼快就把它玩完。妳知道下一次要幾年嗎?」但我剛剛有提到,她沒有像以往那樣責備自己責備的要死: 妳就這麼不懂得忍耐嗎?! 她知道自己必須說,且說對了,這些話已經打到他心裡,所以,他落荒而逃。
Good Game! 遊戲結束!
還是沮喪,怎麼可能不沮喪?
贏了又怎樣?
輸了又如何?
她希望他回來,希望某個沒有發生的三年回來,她一直都在等,但她不承認,不能承認。
她想說: 結束了。「 但恐怕連時間都不是我們自己能定義的。」關上電腦前她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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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是回來討愛的。」過了十個小時後,她才發現。
2015年9月12日 星期六
2015年1月5日 星期一
獨一無二的每一天
有陽光與微風的日子
路上遇見要種下田的秧苗
科阿還沒去抓雞
鳥阿欽從火龍果園走出來
遞給我一根菸
說“一個人工作很無聊,要回去拿喇哩喔來聽”
還未停好車阿智就大吼“妳這女人說半小時到,這麼久!!!”
一切如常,除了空氣的濕度溫度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路上遇見要種下田的秧苗
科阿還沒去抓雞
鳥阿欽從火龍果園走出來
遞給我一根菸
說“一個人工作很無聊,要回去拿喇哩喔來聽”
還未停好車阿智就大吼“妳這女人說半小時到,這麼久!!!”
一切如常,除了空氣的濕度溫度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2015年1月2日 星期五
20150101
突然想去拍照
中午的陽光極暖和
忘了帶外套很失策
海邊的風像要把人捲到地獄裡頭
中午的陽光極暖和
忘了帶外套很失策
海邊的風像要把人捲到地獄裡頭
昨晚我真的不好
有一條線斷掉了
我甚至聽到它嘣的斷掉那一聲
有一條線斷掉了
我甚至聽到它嘣的斷掉那一聲
不想再努力了, 其實....
就像這些風景
髒髒的醜醜的亂掉的人生被挖得亂七八糟的被棄置的無法再下海的船
就像這些風景
髒髒的醜醜的亂掉的人生被挖得亂七八糟的被棄置的無法再下海的船
知道你也過得不好
但就算是把這些一一拍下
都無所謂的,也沒有人在意的,除了我們自己
但就算是把這些一一拍下
都無所謂的,也沒有人在意的,除了我們自己
線斷掉後我忽然就明白可以更自由,溢出框外
"我想去走走"
"去哪裡?"你問
其實連去哪也無所謂的
"我想去走走"
"去哪裡?"你問
其實連去哪也無所謂的
「我們就是習慣離開懸崖,到日常生活的安頓中蜷縛起來,可是我認為神性應該包含這種懸崖之心。這就好像慈悲必須憎恨來炮製才會入心。」
昨晚讀到余老師的一段話,很喜歡。
昨晚讀到余老師的一段話,很喜歡。
送給你。20150101一起拍照的朋友
p.s.以塔羅的解法,我會說眼下雖然泥濘不堪,繼續往前走,遠方有光.....拍拍
20141231
要許願了嗎?
心情突然低落從2014最後一抹陽光消逝開始……
好冷好冷,從背脊,手心,一陣一陣的寒意湧上。
心情突然低落從2014最後一抹陽光消逝開始……
好冷好冷,從背脊,手心,一陣一陣的寒意湧上。
“夠了!”這個世界的秩序,越來越難跟上。越來越不知這樣強迫自己的意義何在?越來越清楚,無法繼續了,那些人世間的規則和遊戲
回到家打開一落書
一頁一頁看下去,心,就平靜了。
一頁一頁看下去,心,就平靜了。
“以本心見自己,以眾生相面眾生”
我許了。此願。
我許了。此願。
從2014的懸崖轉身。
2015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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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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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去宏仁國小送貨
讓我的國中同學請喝咖啡, 吃車輪餅
聽他說一些小小小小的事情, 孩子的旅行, 來送麵包的小店夫妻, 導護阿嬤的辛苦....
時不時有從鄉土劇走出來的家長或一些一看就是阿公級的校友,不用敲門就進來坐下談事情, 喝老人茶...
讓我的國中同學請喝咖啡, 吃車輪餅
聽他說一些小小小小的事情, 孩子的旅行, 來送麵包的小店夫妻, 導護阿嬤的辛苦....
時不時有從鄉土劇走出來的家長或一些一看就是阿公級的校友,不用敲門就進來坐下談事情, 喝老人茶...
感覺到他治校的認真
或者說, 他的校園, 已經不是六個班級圈起來的這一方天地
或者說, 他的校園, 已經不是六個班級圈起來的這一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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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人"說我很急躁
我回他, 是的, 我有躁症
他似乎很驚嚇, 怕一不小心被流彈所傷
昨天"有人"說我很急躁
我回他, 是的, 我有躁症
他似乎很驚嚇, 怕一不小心被流彈所傷
他說: 妳這麼躁, 怎麼拍紀錄片???
是吼, 紀錄片不就是要穩穩地蹲點, 當一隻牆壁上的蒼蠅或壁虎是吧~~~
怎麼一回到自己的生活, 就是忙, 就是瘋狂的運轉.......
是吼, 紀錄片不就是要穩穩地蹲點, 當一隻牆壁上的蒼蠅或壁虎是吧~~~
怎麼一回到自己的生活, 就是忙, 就是瘋狂的運轉.......
只有在這種時候, 不是我自己的生活的時候, 可以融入別人的生活又不用有角色扮演的時候, 我可以靜靜的喝茶, 看煙霧繚繞在幾位大哥間, 聽他們說當兵, 說車子, 說這說那.....他們生活的樣子開始在我腦中立體起來.....
就是這種時候, 我的心是毫無波瀾的瀰漫著一種安詳和平靜
就是這種時候, 我的心是毫無波瀾的瀰漫著一種安詳和平靜
我已經變成一個"需要以別人的生活維生"的紀錄人生(阿~~是唬神的人生)
剛剛才知道, 原來今年的上班日到今天呀!!!!
謹以此
紀念2014之前讓我涉入他們生命的朋友
謹以此
紀念2014之前讓我涉入他們生命的朋友
2015我們都該有自己的樣子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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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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