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阿維
午後我在西邊書房榻榻米上陽光斜倚處,讀著陳列的『躊躇之歌』,數度掩頁,無法卒讀。
或許是吞了一包西藥的原因,也有些頭昏眼花的眩暈感。冬天的日頭曬不暖我的手腳,有時竟覺得連書都要捧不住了。
這幾日我在思索著一些事情,常常一個晃悠就會轉到你曾跟我說的某句話(當然還有手勢,或嚴素極了的目光)。
我是個不夠嚴肅的人,相對而言。不夠嚴肅去對待自己該撐住堅持維繫密密織就的某個可以懸命一生的信念。這樣的不夠嚴肅,成為一種天真浪漫,以為單純可以是一把好用的篩子,把所有的不純粹雜染隔絕在我之外。然後輕易就被KO打趴了之後,又成了一個懦弱耽溺的人。
讀著陳列和我不一樣的人生,卻彷彿看見了自己內心矛盾的摻雜。本來我是為了那個尚未終結的追索而來,卻跌坐在更多歲月鑿刻的光塵中。
不知怎麼的就想寫信給你,隱約覺得你在規劃一個更大的局,一個你覺得可以讓更多人幸福的局。只想跟你說,若有一天當你回頭望向這一路走來時,一定也要是這麼誠實的像午後陽光照耀下的塵子粒粒分明那樣,我才會認得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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