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4月27日 星期六

Second Life

早晨躲雨時和兩位新認識的朋友閒聊,她們是很棒的志工媽媽,已經來找過我三次了,有些事也就覺得不需刻意避開,譬如聽著她們反覆地聊著孩子時,我終於說:「我也有小孩喔」瞬間凝住的時間,被雨聲給蓋過。我又說了一次,「妳是說小狗之類的嗎?」「不是喔,是真的小孩。」

雨中的這段對話斷斷續續,後來也沒有走多遠。 她們離開後,我繼續除草,想著那些原本想說卻終究沒說的種種,不是要遮掩,也不是害怕被檢視,而是「兩年多,也夠了!我該有個新的看法了吧!」我得重新賦予這整段過程屬於我個人的意義。

 回來就看到這段文字:「承認我們過去命太好,隨便混混就能過關,隨便都能過還不錯的日子...不好意思,上天設定我們必須有第二種人生...」

Innocent

Dear I.L.

妳問我,到底我們都看些什麼影片?
我很難跟妳說,或許不是因為我們在不同世界,而是如何看清楚自己,對我來說,還未清晰...

但這兩日,我重看了王家衛的影片。我得先告訴妳,他的『阿飛正傳』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我的排行榜裡的第一名。張國榮對女人壞壞的樣子,他從生母那裡離去決絕的背影:「我知道那後面有一雙眼睛,但我不會回頭。」他所相信的那隻沒有腳的鳥的傳說,我也一樣相信著,不,應該是說信奉著那種漂流、失根的狀態...anyway, 那就是我來的世界,一個高了半度音的世界。

這也是我跟妳說過,關於我為何厭倦了拍片,甚至很長的時間,我不太看小說、電影了。我覺得就是這些東西,把我害的這麼慘。這不是在指著別人的鼻子罵喔,這些東西,就是我的世界,我的腦袋,我這個人(過去式)。

中文沒有過去式真麻煩,還好我已經厭煩太長時間處在過去式了

好,回到我所處的現在。我剛說,我重看了王家衛的『花樣年華』和『春光乍洩』。老實說,我感動得有點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花樣那麼的悶,那麼沒勁、壓抑。我記得當初大抵就是這樣昏昏沉沉的觀感。沒啥感動,真的。可我昨日,看見梁朝偉和張曼玉一對被各自伴侶背叛的男女,在寂寞中遇上也愛上了。但他們自我克制著,「我們和他們不一樣。」女子說。被背叛的人,才懂得被背叛的傷吧!
「我一直在想,他們到底是怎麼開始的?原來就是這樣,我和他們沒有不一樣。」男子也愛上了。但他們還是做了不一樣的選擇,選擇把祕密對著千年的洞裡說去,選擇拿走那雙桃色的拖鞋,選擇留下沾著口紅的菸屁股。而不是,和他們一樣


和他們一樣有什麼不行嗎?這到底是不是一種莫名其妙的道德潔癖。2000年的我,是這樣解釋和不耐煩的。可我今日終於懂了,如果他們和他們一樣,那這個故事毫無可被訴說之處。不過是又一個城市男女的愛欲抉擇。



(那這樣的壓抑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為何對於別人的壓抑情事這樣在意和焦慮著?)

不做,是為了清白。
而清白只能自己證成。

掉落了,就紅塵再走一回。
選擇不入紅塵,所以沒有故事。沒有故事,就沒有觀眾,只有清清白白,相對也難的自由心證。

至於另一部電影,那我得說給另一個朋友聽,那裡有我和他的故事...

晚安

2013年4月24日 星期三

下降螺旋的第一個點

首先
一定有隱瞞,而且不只一個。
我要找到的是第一個,不一定是時間上的最早,但是是讓一切不可收拾的往下走的那個隱瞞。也就是,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違反了我自己的戒律(這聽起來有點恐怖時,也可以改稱信念

所以,我先是背離了我自己,然後當然就背離了你,和你,和你們。

事件一:
有就說有,沒有就說沒有。但是,如果對方沒有證據,妳不用自己坦承。會對妳不利的,如果沒被問到,也不要說。」律師說。
這道理太簡單,簡直就是法庭上的鐵則,沒有人會為了求敗而上法庭吧。
然而這個點從來沒有成功說服過我。

我還記得那時L的哥哥問我,想要什麼結果。「我希望能有一個公道,」該我負的責任,我負;你們各自的錯,自己拿回去,我的意思是。他乾笑兩聲,意思是:妳怎麼會那麼蠢,「法庭裡頭沒有公道那種東西。」他非常聰明的說。

但那才是我相信的呀。

所以,我去錯了地方。所以,我必得衰亡。我希望我自己輸,我對贏比輸加倍的恐懼。如果我贏了,那豈不是兩倍的對不起你們。
那就是求敗的開始,唯有孤絕才能讓我有一點獲得救贖的安慰。我得受苦,來洗滌我不知如何是好的罪。

而那竟然只是一個繞道而行的隱瞞,一個法庭中的遊戲規則。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那也可以是個試煉:我還是可以有所選擇,可以更忠於自己,可以在法庭上被打敗,而贏回我自己。

直到現在我才懂,我敗在我的恐懼,我敗在我讓出我的自主。






2013年4月22日 星期一

時間差

結束了
終於

我還有一些時間差
也還需要幾次的哭泣
然後再發發呆
等待現實追上來 補平

但 就是這樣而已
沒有期待
沒有錯誤的想像

我們終於走成了兩個獨立的個體
完成了
所有的隱喻

然後我很高興我還會悲傷
那表示我還活的像我自己希望的樣子
還是個
我想我完成了這一課



2013年4月17日 星期三

2013年4月7日 星期日

然後我才能再次看清最重要的事

只能說我活的太軟弱了
一點堅持也無

我說的不是反核,不是不殘害其他生命,不是不取他人財物...等等這種大的議題的堅持
我是說,當碰到了一點點的不順遂,需要忍過一時的那種時候,完全不會傷到他人,只有我對我自己的看待的那種時刻
我常常就是用順其自然、活在當下這種似是而非的詭辯來放過自己

輕易的離開剪接桌,不去打開文件,看片看到睡了過去,輕易又接起了電話...等等

而不只一次了,我覺得我在耗盡自己的氣力,把自己混淆了!
我需要澄清的生活,需要清醒的腦袋,需要沒有太多嗚嗚咽咽的亂七八糟的情緒的心境


Bubble

拒絕你讓我有了新的力量。重新生起自己內在的自主。我覺得這樣很好!不只很好,很重要

沒有理由。意思是沒有合乎理性的解釋。我當然可以把這些天發生的事件和內在轉折說一遍,但那會很好笑,因為不合理。

終於,我為了一個表面上不合理的事件,決定離開這個糾結的關係,或許是因為,糾結本身早就沒有了合理性,有的只是我一直努力說服自己的種種牽連。

那麼,前些日子和E的談話,以及好不容易的自我承認呢?
或許就是因為放下了不甘,放下了要求,期待。我確實是來到了一種心平氣和的狀態:每每有什麼外在的質疑聲要升起,我回頭一看自己,這是我想要的關係,和人。然後就一整個人傻傻的開開心心了起來。
見了面也是好好的呀!

可是
後來的兩件小事,真的把我嚇到的是,我對你的信任如此不堪一擊。薄弱如肥皂泡泡,飄著飄著就破了。如果沒有一直繼續吹,繼續吹......


2013年4月3日 星期三

我願意死,是這樣的...

最後那一刻,妳選擇了什麼?

這就是人性的試煉場,就是妳自己相信的價值。

法庭無法判斷妳,那只是一個菜市場,但妳不是去買菜買肉,妳是被擺上去要被刀子劈了的。他們搬出被框架住的扭曲的比生活本身還嚴峻的酷刑,恐嚇威嚇,或許只是為了權宜之便。但妳被嚇住了,妳被逼到盡頭,以為人生就走到這裡而已。

而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氣氛,這樣的急轉直下,所有準備好要慢慢回答的東西都沒有用了。快說,此刻快說,再不說,那刀就砍下去了。

我說,我說,我不能就這樣被你們論斷。

我要說出我自己的真相。

是我判了我自己一死,你們無權!

然後我就死了......



2013年4月1日 星期一

自我不會不見


「妳看似很願意分享,妳看似無所遮掩。可其實,我突然發現,這些看似熱情的言行舉止,背後似乎有著巨大的殼,裡頭藏著某種更真實血淋淋赤裸裸的恐懼。而且恐怕,連妳自己都沒有打開看過,那裡頭是什麼吧?」

或許曾有,更為柔軟的時刻。不設防的。但是,現在的我,確實是被那些被背判的老梗給卡住了。

「所以妳才接受現在的關係?這種其實不真誠的相對。」

嗯!是吧!因為要信任,要全然的袒露,要不設防線,這些我已經給不出來了。
我其實,怕得要死。
拿掉我的自我感覺,如果它是誇大不實的。

「怕什麼?」
怕丟臉阿!怕被拋棄!
還有,最恐怖的:怕失去自我。

「自我如何可能失去?妳給的了自己嗎?把她切下來,送給別人嗎?How?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給出愛,給出關心,給出具體的金錢物質。但如何給出自己?這分明是一種文學式的誇大!妳被害慘了,這類誇張的比喻」
「那恐懼是有的,害怕是有的,讓我們來想想,到底害怕指涉的是何物?」

我怕,我對某人A好了敞開,無所保留的敞開。會被嘲笑。
「為何他要嘲笑妳?」
人性的惡吧!他一旦發現我是沒有遮蔽的,就會想使壞,戲弄我一番。就失了尊重。
「所以,妳用遮蔽,耍心機,來贏得尊重?請自己看看妳所搬演的這場荒謬的戲」
妳別笑我,人性不就是如此嗎?
「是妳把妳的經驗誇張了吧!人心如果只是如此,那麼妳呢?妳也是人,妳如何對待真誠待妳的人?」

我想不起來生活中有遇到這樣的人,真正的無所遮掩?
「是嗎?都沒有?還是妳已經把心和眼也遮蔽了。妳的心中只看得見那幾位角色,那些一直糾纏的鬼魅般的人。至於其餘,妳把他們推了出去」
妳這麼說也沒錯!這些年我是閉塞了。我厭倦了與人過多的交往。我的力氣耗盡,耗在妳說的這些糾纏當中。沒錯!

「我也沒有要證明妳做錯了甚麼?只是想跟妳說,少花些力氣應付那些恐懼。妳收縮了,你發現了嗎?把心做大,至少該要問心無愧,自在的和自己相處。妳做得到的。妳有這樣的質地,妳也一直很努力的追尋根源。很努力想要把事情放對。記住:如其所事就是對的!鬆一點!放一點!妳真的可以的。妳有力量撐得住。如果真的不幸,如妳所說,遇到壞人攻擊沒有防備的妳,妳沒有那麼脆弱。不會真的什麼都沒有。妳有妳自己,一個自性清朗的妳。」

0401

我決定坦然接受自己對你的習慣與依戀
於是這件事就算放下了
於是我就有了輕鬆的一天(昨天)
但到了晚上, 你說, 你的呼吸又不順, 我於是又投入了不該多想的世界, 譬如, 想著下次見面該怎樣和你談談你心中的壓抑
說「不該」是因為,我自己都還沒搞定自己呢?憑什麼
當然還有,對你的暴怒的畏懼吧
雖然,我想獻上的首先是:對你一向的壓抑致敬。它們保護了你,走到今天。

於是我昏睡了過去
還來不及做孵夢設定
亮著大燈,電腦喀拉喀拉整晚吵,直到五點痛苦的醒來。
我把所有的電都關了,切掉網路,我要聽外頭麻雀成群歡悅的啁啾。那是真的,網路是假的,日光燈也是,假的。晨光已降臨。

我又睡了,做了一個夢,還是只記得最後
我開車載一群朋友(應該是農青們)從台中要到雲林我家的路上,中途我們去了彰化一個小鎮,那裡有一家很好吃的小店,我在大榕樹下問路,店家在指路的時候,依稀記起一切「阿~上次我是從反方向來的。」(事實上這個上次,應該也是某個夢)然後我們去了小店,非非常古老的土塊厝。但我太飽,沒有食欲吃不下。跟店家說,明天會再來,請幫我們準備。時間已晚,我跟大家說,先回台中吧。雲林很遠,到不了了。明天結束後再來。

然後第二天會議散了。大家開始給我錢。阿堯先拿來,還有記帳,說是6天我幫他墊了226。(怎麼才這樣?算了算了,就這樣吧,我懶得跟他盧了。)其他人,也來好像是1500。最後又來了一個外籍女孩,(她也有跟我借錢喔)她用帶著口音的國語問我,某個東西多少錢,還給我看她手寫的帳單,漂亮的飛體字(想起來了,是家早餐店,也是在某個夢中去到的)我怎會知道?妳問老闆娘去。然後她給我外幣。沒差,都是錢,下次來吃早餐可以用。

然後,我來到一個公寓裡頭的出租單位,有男女進去,是去游泳的,好像。這棟樓好像是ilya的,他把這間租了人,自己又在樓上租屋,要我來幫他做什麼交涉(我忘了),我問他幹嘛不自己住,他攤手一貫的表情,好吧!我也懶得問。只記得,最後要離開前,我開始換衣服。眼前有兩個小孩,一男一女一,很興奮的盯著我換裝。我則很艱難的把自己塞進一件又大又腫,粉紅色,像是小丑的動物裝裡頭。孩子樂得。這時裡頭電話響了。我也沒管,只想到我的手機掛在胸前塞進衣服裡,待會可怎麼接電話。孩子從裡頭喊我,「他說妳今天要是沒來,以後就永遠都不要來了。」喔喔,是昨天那家小店(好像也是看診的)

我把自己塞進車子裡,手腳不是很俐落。想到要脫下來,也很麻煩,就這樣吧!天快黑了。我努力想昨天回程的路,卻想不起來。已經上路,走完整條,記憶還是沒恢復,可能是走錯了吧!轉了個彎,繼續走,希望可以接上記憶。走了走,又不對了。昨天確實沒來過,這裡在修路。此時我已經轉成騎摩托車,風在臉上刮。前方有幾台騎腳踏車的人,我想過去問,遠看路標寫福安,靠近一看,又不對了。前方的人也騎走消失不見了。然後,我覺得我應該停下來用導航呀?可是住址是什麼呢?XX路嗎?好像都太大了,無法準確搜尋。先問福安吧~~~~

醒來全身更痛。心情也很差。
到底哪裡又不對了
還是應該趁著壞心情,把卡住的地方找來(昨天一派輕鬆,還真不知道要從何處開始)

交疊

人生一趟,已經走了快一半。 從山上回來的路上,終於和阿尼聊起去年此時離世的朋友ilya: 曾經那麼用力跟我說很多我聽不懂的話。以一種我懂的口吻,很詭異的說了又說。當時覺得啥都不懂,他卻說只有我懂?!妳都懂的都懂的。當時隱約覺得「有一天就會懂」,此刻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