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24日 星期二

小石。誌銘

最後一次和你說這些了...我想把事情澄清、放下,我知道人生不是這樣一個一個定位、畫押、走步、向前的。更多時候是一種迴旋修正,時而前進、時而倒退,甚至原地轉圈,都是不同的生命情緻。但那是在關係的存續當中,而「我們」走不下去了。走不下去的時候,離開之前,在地上放顆小石頭坐個記號,一個小小小小的生命儀式,對於作為人類後代的我來說,是個還免不了、故作憂鬱沈溺的必要呀。

石頭問,「快點~我該說什麼呢?妳想要在我身上寫上什麼呢?」
這麼說吧「你不愛我了,而我還是愛你的。」
不好不好,我們不言「愛」。
「我想和你一起再走一段,但你不要了。」

你不要什麼呢?我好努力聽,卻聽不懂。




後來我常常這樣想,或許愛上出不了櫃的男同或女同就是這樣的心情吧!
互相吸引著、需要著,但另一個人就是有無法跨越的個人、或社會、或親友的壓力。壓力大到,或許已經不只是對外了,連兩人之間僅有的、最基礎、也最重要的彼此認定都...不 敢 了 

我想起C.Y.那些年的情感狀態:愛著一個人,卻得不到認可。「太消耗了」她總是這樣對我說。她要分手另一個她就拉著,耍賴、示好,每次都以做愛結束,無法前進、也無法後退。「我們做了所有情侶做的事,但我們不是情侶。她明確的跟我說,我們不是,但她需要我。」
「幹!叫她去死啦!」每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我就只想罵髒話。
這多像你昨晚跟我說的話,不只是像,話語大同小異,傳達的意旨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那為什麼不說我們自己,要去說別人的故事。
因為,老是說不清,當主詞受詞多重反身之後。
又或者總還是害怕,通過自己想像出來的,去指涉了你,去傷了什麼。就像剛剛說的,關係的反覆磨合,雖苦但還在關係中,就必得如此。可是我們現在不是演那齣,我們是要演的是,最後一場分手戲。在最後這一刻,要的是淡漠

我還想說的是:為何我沒有罵髒話,反而是感到一陣很強的羞愧:對於我愛你感到羞愧嗎?更深入一點的看,是對於我竟然想要一個固定關係感到羞愧,以及對於我的年紀感到羞愧!怎麼突然之間,我成了一個毒瘤一般,年過40,就不該愛人了嗎?!去死吧!我對這些想法說。

「我想放棄了。」就寫這個吧。

我還是會想你, 還是想和你做愛, 還是喜歡我們之間北七的打打鬧鬧, 聽音樂看片喝酒....統統都喜歡

可是我不要了。

這樣下去我的自我感覺很差很差....你的推開、小心翼翼和閃躲, 總讓我覺得自己是個不被喜愛的人, 不值得被喜愛
不管原因是它馬的年紀、性格、內在、外在、真的、假的、虛的、實的、你的、我的...什麼鬼, 都一樣啦
你會說是這些都是我的想像, 我也知道沒有人能幫我決定我值不值得 但那感受就是存在, 就是真的存在阿....而我就是要對抗這個真的存在的 虛假 ,必得做點什麼來聲稱另一個不被看見的 真實

我想要被愛
也想要愛人

我得這樣才能感覺活著, 其他什麼什麼....都不重要了
至少不應該為愛覺得受委屈,覺得恐懼、悲傷。還得假裝「不愛了」這樣不對!我對自己說

這是我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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